在鲁迅先生的《社戏》中,“我”是红色的,是那对村外天空着迷,是那还对生活抱着激情的少年。“我”有一个火热的心,像是会留意凤凰花什么时候染上了红色的青春少年。“我”是爱看社戏的少年,爱瞧台上灿烂的烟火,即使“我”的憧憬被封建礼教约束着,可是彼年那时,“我”依然怀着红热的心灵。
在〈故乡〉中,“我”是蓝色的,仿佛依稀看见故乡湛蓝清澈的天空,辽阔元限的深蓝色湖水和小时玩伴结伴向行的'小溪边,嬉戏、玩耍,这样一去不回的身影,仿佛用冷水浇溉我的心——我的玩伴不再天真如旧,我那故乡的亲人盲目闭塞,我开始预见了他们恐怖的未来,我痛心疾首,我终于知道什么是身份、地位、等级,什么是阻碍、隔阂、鸿沟。
在〈孔乙已〉中,“我”是灰色的,我看见孔乙已这样被封建科举残害的人,这样被大家嘲笑“之乎者也”的人,我无法补救,无法施援,无法挽回。因为不知何时,我终感觉到我的努力是无用的,撇开了封建制度,但封建思想残害太深,我无法挣脱——不,以至于不知什么时候我觉得孔乙已是可笑又可悲的,最终死了,无人问津。
在〈祝福〉中,“我”是白色的,我终究逃不开封建的魔爪,我曾内疚、悔恨。即使处在这样的社会下,即使身边的人都不理解我的行为,走上新派革命在旦夕我无怨无悔。唯一的原因竟是我不愿意变得冷漠盲目。我不愿做一个看客。可悲的人们!当你们看祥林嫂从一个面带红润勤快能干的人,沦为一个面容肌瘦;脸色苍白无力的封建残害下的妇女,怎么忍心嘲笑她!赤裸裸的生命消失了,悄无声息地像是微风吹送了树顶端萎废的白花那样。这是一次害,制服自我,却无能为力。
鲁迅先生笔下的“我”像是一个个丰满坎坷的人生。经历着不同的事,有着不同的情,唯一相同的,是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下,我是有且仅有的一个感到悲哀的人。厚重的笔纸记录着当时的点滴,对我自己来说,我更难的事情——想象鲁迅写作下的心情。国家动乱,社会不安,人人只为自己而活,可他当时,愤然决定弃医从文,拯救广大盲目冷漠的中国人。国人变成行尸走肉,他用笔当枪,纸当刀,一遍遍唤醒国人麻木的意识。“我”正是他内心矛盾痛苦交织的伟大杰作。
从“我”中读人生,从“我”中读鲁迅,从“我”中读历史,从“我”中读哀情。不管“我”是谁,“我”都是一个在被残害的思想中挣扎着苟且活下来的人。“我”的存在,就是让国人看到拯救了中华民族的到底是什么——我,是那不一样的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