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山西,先前脑海中的印象,荒凉的黄土,穿流的煤车,大腹便便的小矿主。所以也没想到过要和山西产生什么渊源。可事情总是来得蹊跷,以至面对时,对于悠然而至的欣喜感到措手不及。
今年六月始,我开始山西的调煤业务,也与山西不期相逢,当真正面对时,心里酸酸的感觉,有种不可琢磨的滋味。
前几趟,只是去了身处山腹的左权,在九曲十八弯的盘山道上爬行,再之,就是左权位置矢然的发展限制,对于其山谷条状的城市布局和市容不敢恭维,于是心里偷偷的产生了自己判断被印证的龌龊窃喜。但这次去长治,心里的龌龊完全的被另一种山西洗得透亮。
这一次和上几次不一样,刚到左权就被大雪封在了路上,去长治两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七个小时,心里就更对这次旅行没抱什么希望。大雪封后的路上是雪与煤的混合浆,每辆车就像在泥潭里打滚一样,如我的在颠簸的车子里的`狼狈,在奔向前程的崎岖中苟延残喘.身边的山体银装素裹,可在眼里却是更加的荒凉,路过的当地人亦如其资源般颜色,沉沉的笑堆积在脸上。七个小时后,我钻进旅馆,浑身疲惫,冲完热水澡后上床睡觉,埋头在疲软的臂弯中企盼着旅行的结束。
无尽的雪,让我只剩下张望,张望中的视线在城市的建筑中拥挤,拥挤,在楼群密度愈小后视线的脚镣被解放。不得不坐上火车离开这个城市,车驶出后,苍茫的大地一下子向我们敞开宽厚的胸膛。冗积的景色展卷般铺开,一直延伸到天边的土坡之上。张望的视线插上了翅膀,在造林地中轻拂青春的树苗,孩子般跨过历史冲击成的褶皱沧桑,在平坦的黄土上奔腾宽厚的目亲却轻轻把它托起,温存的看着孩子在蓝天白云中调皮打闹。头望着窒息的透亮,胸中有多积郁的阴霾都会一扫而光。
此时惬意的我却在车中回忆这景色,放佛前生就是生在这样的家乡。搜索到斑斑痕痕的记忆后,龌龊的心里庆幸这种暧昧,欣喜的背后是偷偷的自豪。
车还在大地母亲的血脉上鲜活的流动,坐在车里,就可看到远处山这边的城市,静静地伏在大地上,距离使我看不到人影,却感觉到此方土养育儿女宽厚的脊梁。这里的山没有娇作的秀美,但在这里,你能感到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,正如褶皱的黄土呈现的不是一种荒凉。
心里有一种甜美的愧疚。